2013年8月19日 星期一

土地與我

 最近的我,變得很奇怪。

因為我過去很少會轉貼與社會議題有關的嚴肅議題,但我回顧了從4月份以來的發文,很多都是與土地徵收與環境正義的社會新聞,從台東美麗灣、蘭嶼東清水泥攪拌廠案、反核四案、苗栗大埔案...等等,很多人,包含我最愛的家人與老婆,都覺得我變得很偏激,而我也一直反覆問自己,我真的是這樣嗎?

我必須承認,很多時候,我還是會容易受到媒體的報導而影響了對事件的判斷,因此表現的很偏激,但隨著我對於相關事件的資料收集,與各種論述報導,我發現我對於台灣這麼多屬不清的各種關於土地正義、環境正義與居住正義的案件,真的是了解的太少,而能夠提供讓我對於這些議題有更客觀的論述平台卻是少之又少(只有公視的報導較為客觀),透過這些分析與研究,讓我自己對於身為公民的角色有了更多的衝擊與深刻的反思。


我記得,在我高中的時候,我的高中歷史老師,也是我的班導師,在上課的時候有提過一句話,這句話我至今仍然忘不掉,她說:「民主社會並不是多數人說了就算,如果真是如此,那就會變成民粹,而最終會變成暴民治國」,如此簡單的一句話,到今天我仍受用無窮,因為,我知道老師是要告訴我,民主的精神不是只有少數服從多數的表面功夫而已,真正的難處,在於如何讓多數去尊重少數!

隨著台灣人民的學識素養越來越高,我認為,我們更應該用更謹慎與嚴肅的心情來看待"都市發展"的各種面貌,而所謂的公共利益的定義,更需要透過土地擁有者與政府部門來共同擬定共識,才能進一步去談論所謂的"技術性問題",換言之,所有的工程建設都必須回到"土地正義"的價值論述中,其中包含了環境正義、居住正義...等各種面項,如果,我們對於土地徵收的議題,都還是擺盪在"是否可以用工程技術來解決",那麼,仍然是嚴重漠視居住者的基本權益。

因此,誠如徐世榮教授在其部落格文章中所提到的:「我們所提的問題應該是:是否能夠避免土地徵收?而不是所稱的對民眾的影響最小拆遷的民宅最少才符合公共利益,以往,我們創造出一個很傷人的論述,即每當土地被徵收人抗拒徵收時,我們就把他們形容成貪得無饜及缺乏公德的人。其實這是個錯誤的論述,它也再次深深的傷害了這群土地被徵收人。土地徵收有其必備之嚴謹要件,必須一一仔細審視,並儘可能的不予採用,以免侵害了人民在憲法上所保障之權利。」

從最近一連串浮上檯面化的土地徵收之各種社會議題來看,我最大的反思與學習,就是學習從各種論述中,去找到最核心的根本問題,那就是做為一個人的個體的價值性。畢竟,被徵收方在某種程度上,都是屬於被侵犯與剝奪的一方,因此,不論其觀點是經濟層面、物質層面、情感層面,都有需要認真看待的必要性,而政府機關做為徵收者的一方,有必要更認真看待"土地正義""都市發展"兩者間的所存在的本質性問題,並透過各種機制來使人民產生更多相關的知識理解,而不是打著民主的手段,行控制暴政之實,因為,真正的民主精神,不是為了顧全大局而犧牲少數人民,而是在憲法精神的基礎下,實踐真正的尊重行為。

最後,我想分享我最近的心情,由於,最近在整理論文文獻的關係,對於社會學的相關理論有了更多的貼近與探究,越是深入探詢越是發現,這些說起來話來,三不五時不離"鬥爭""階級""權力控制"等言論的社會學家們,他們的心中的渴望無非是希望社會大眾能多一份對於社會的真實性理解,絕非驚世駭俗或是危言聳聽,換言之,社會學家的理論本質是建立在對於社會大眾的關心與愛,因為他希望你多一份對真理的理解,你才能夠看見許多隱藏在當權者話術中的虛幻與不真實,所以,隨著文獻爬梳的進行過程中,我往往都會寫到激動莫名,有時甚至恍然大悟,而省思良久,當然,因著這樣的心境,當我對比到現今的種種社會議題時,內心的衝擊與複雜是莫名的,尤其是看到各種被"合法性"框架所保護的霸權行為時,內在常產生莫名的憤怒情緒。

不過,好險我有一個相對溫柔的老婆會適時地提醒我,常給我另一種不同於社會學的思維,讓我可以又再度回平衡中,而不管如何,對於我而言,我認為這是個很好的學習機會,生活當中,處處都是學習,不論是社會新聞、報章雜誌、或是友人閒聊,都會提供自己去思索很多很寶貴的問題,對我來說,這是很重要的生命滋潤。

最後的最後,感謝您的耐心閱讀,這篇文章是我最近的心得整理,最近我常放著論文不寫,老是去分析研究這類的事情,雖然,這個社會並不會因為我有深入研究而有甚麼改變,但是,我很珍惜這段潛沉期,因為,透過這樣的整理,我看到了更多學習的可能,我也相信一個善的念頭可以擁有扭轉世界的力量,願你我共同啟動更多善的念頭,在不同的崗位上,一同發揮讓台灣更具公民善念的美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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