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貿干教育底事？

高師大公民講堂

時間：2014年3月26日 10:00-12:00
主題：服貿干教育底事？
主講人：高師教育系　楊巧玲教授
整理：楊慈芳

一個R（Relational）：凡事都有關聯
3個C
Concern關心：他們為什麼站出來？我們為什麼在這裡？
Care在意：我們有知的權利
Connect串聯：跟周遭的人產生連結　人可以被喚醒

3個P
personal：教育的本質要個人向上向善，自我覺醒與自我解放
professional：教育工作者的反省與實踐vs.不知反省的政府
political：教育即政治

一、 第一個R（Relational）：凡事都有關聯
各位活動力很強的年輕朋友，真的很感謝你們這麼快就組織這樣的一個活動，當然也很感謝大家來參與。我剛剛在那邊聽佳羚講，真的是滿腔熱血。果然是我的好姊妹，她是楊佳羚，我是楊巧玲，她是我妹妹，沒有啦，牽拖（台語）。牽拖（台語）很重要，我今天就是要從牽拖（台語）講起。

我今天送大家幾個字，第一個字叫R。R就是Relational，什麼事都是有關連的。剛剛佳羚老師講來講去就是在講一件事，就是關聯。我們絕對不要去切割，一直去切割，說這個跟我沒關。服貿不是貿易嗎？貿易我們外行嘛，這個給專家就好了，但是專家也都會出賣我們齁。那專家不是很認真的時候怎麼辦？所以我覺得Relational的概念很重要，才能打破藍／綠、暴民／順民、國民黨／民進黨…這種二元對立的分法。人的世界有這麼簡單嗎？如果有就好，所以一定要有Relational的想法，包括剛剛佳羚老師跟我們講的講法，一切的一切都在跟我們講「有牽拖」，都有相連，不要想說跟我沒關連。

還有一個想法，就是要有想像力。像剛剛佳羚老師就說「ㄟ如果開放以後，不知道以後會怎麼樣」。有時候後果難以評估的啊，人類到現在最大的極限，就是我們真的沒有辦法知道未來會怎麼樣，我們人類智慧是有侷限的，不是嗎？誰敢說人定勝天？如果人定勝天，現在怎麼還會有這麼多天災我們沒有辦法，當然還有人禍不是我們能夠控制的，不是嗎？所以我覺得Relational這個思想非常重要，這是女性主義給我的思維，我非常感謝女性主義。她告訴我什麼都是Relational。

二、3C：Concern, Care, Connect
再來要講3C，這是女性主義教育學的基本核心。

1. Concern：關心
接下來，R講完後要講3C。第一個C是Concern，關心，今天我為什麼會站出來？我很慚愧，我這麼慢才覺醒，才去意識到這件事情。我看到學生站出來，那些學生可能不是我直接的學生，但我剛剛講人要有Relational對不對，也許我真正的、實質的學生沒有在那邊衝撞。但是我看到那麼多年輕的下一代和廣義的學生，我就在想，我已經五十歲了，我們這一代的人到底做了什麼，要讓這一代的年輕人付出如此大的代價，還要被標籤成暴民、什麼被聳動的、被鼓譟的。我真的不曉得我們大人，執政者對我們的教育非常沒信心，他們常常認為年輕人是容易被鼓譟的，我真的很懷疑他們年輕過嗎？年輕人就是有熱情有理想，有多少的事情是因為年輕、熱情、理想，才能夠引領我們文明的進展。不是嗎？所以，我在想一切的一切，第一個C，一定要先Concern，我們不是馬上就說，ㄟ完全同意，可是我們至少要關心。

教師的行動：教育與政治從不切割

做為一個老師，我們常常標榜「學生本位」、「學生中心」、「學生是主體」、「教育無他，唯愛與榜樣」，說得天花亂墜、道貌岸然、義正詞嚴，但是我們的行動在哪裡？我真的不知道，當我看到我們一些……一些我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在課堂上可以行禮如儀、繼續分組報告，而完全不談外面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情，我是很shocked、很震撼的。我們在講教育的就是政治的，政治的就是教育的，不知道是誰又切割成教育的歸教育，政治的歸政治，頭殼壞掉（台語）。教育跟政治從來都不會是切割的，今天你站不站出來，就是一種立場，不要說沒有立場。我越來越不相信有一種立場叫做沒有立場，因為沒有立場就是一種立場，不是嗎？

關心：他們為什麼站出來？我們為什麼在這裡？

第一個C是Concern嘛，你要先關心、要先憂慮一下啊！怎麼會這樣？為什麼他們要露宿街頭？為什麼他們要餐風飲宿？是怎樣？是很閒嗎？據我所知，現在大學生非常的辛苦，我周遭的大學生每個人忙得像狗一樣，真的像狗一樣。不斷的加修，不但雙主修還要修一大堆學程，為的就是未來能夠多那麼一點點、那麼一點點、那麼一點點的競爭力。辛苦得要命，他們為什麼願意去躺在那裡？呷飽換么嗎？（台語）這是我昨天學的。你們今天為什麼在這裡？你們都閒著嗎？明明都很忙、功課這麼多、加分作業都還沒有做，但是你還是來了。我在想，我是一個很怯懦的人，我在你們這個年紀的時候，我也是無感的，但是我現在已經五十歲了，我還能再無感嗎？我做不到。所以我跟你講，我已經瘦兩公斤了，這真的是最好的減肥方法。煩惱…一直煩惱（台語）笑不出來。其實我是很愛笑的，我最近一直笑不出來，心情很沈重。我不喜歡擺著一個臉，但是我真的笑不出來。

2. Care：在意，我們有知的權利
第二個C是Care，Concern之後你要去Care，你要去在意，要去研究。什麼是教育？教育是能夠自我學習，不是等著別人教給你。我常常在講什麼是大學生？什麼是研究生？我們是一個知識份子，不懂沒關係，我們去學。不要把我們當白痴，不懂，請讓我們懂，我們有知的權利，不要只說你們什麼都不懂。如果我們什麼都不懂，那我們納了這麼多稅給政府，不是要來跟我們講清楚說明白嗎？講清楚說明白不是也是他們講的嗎？對不對？那為什麼該講清楚說明白的時候，沒有講清楚說明白？剛剛佳羚老師講得非常清楚非常明白，理性的分析。

Care：不能排除任何人
而且重點是，Care，Care的時候不能排除任何人。不能只有向少數人、少數財團去靠攏。我們有多少的人活得這麼辛苦，到底有沒有被看見？我們就是長久以來這麼的順從的、認命的、辛苦的打拼（台語）。一直跟我們說要打拼（台語），結果我們年輕人沒有競爭力。但是政府有沒有反省過，我們這一個世代的人有沒有給下一代一個好的環境讓你們去打拼，讓你們沒有顧忌，讓你們有安全感去打拼？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教育的Care，要在意，不是只有嘴巴說說， pay lip service大家都會。

3. Connect：串連
好，再來是Connect連結，剛剛佳羚老師講得很好，就是要連結要串連，不要個別的去做。我先生在高應大任教，他們學生就衝很熱血，聽說已經募集兩台車，還有教戰手冊，就是當你如果被怎樣的時候，你就一定要趴在地上裝死、讓他拖、注意手指。他們現在都有一些教戰守則，當然因為學生很熱血啊，他們就是要這樣做。但是我也完全同意佳羚老師剛剛講的，策略上的確是要串連，Connect才能帶來力量。不要再做切割，不要再互相分裂，或是被人家說成在分裂，分裂就會沒有力量。不是從小就有一個很芭樂的故事嗎？一隻筷子很容易怎樣？折斷，幾隻筷子就不會折斷？一把就不會折斷，所以團結才是力量嘛！蔣渭水那句話你們有沒有聽過？「人民要團結，團結真有力」（台語）。在這個場合，在這個脈絡、在時空背景下，我覺得他講的真是太好了。

Connect：跟周遭的人產生連結　人可以被喚醒
所以同學現在就是要Connect，產生連結，跟你周遭任何人產生連結，讓他們去思考這件事情。我不太同意說我們又來切割，例如我們現在對服貿很擔憂很反對，那只要贊成服貿的，我們就把他取消，從朋友間取消。這個我並不是這麼認同，因為他們不是我們的敵人。

我們要把他們Connect，要盡量去告訴他們、喚醒他們，就像我被喚醒一樣。我覺得教育有個力量，就是人是可以被喚醒的，人是可以受教的。如果我們不相信人可以受教，那設教育系幹麼？不是嗎？教育的存在價值是什麼？人是可以教育的、人是可以學習的，不然老師要幹麼？老師可以去帶學生，好，講到愛與榜樣嘛對不對，愛就是剛剛那三個C，Concern，Care，跟Connect。

三、3P：personal, professional, political

教育也可以從三個層面來談，我稱為3P：

1. Personal：教育的本質要個人向上向善，自我覺醒與自我解放

第一個我覺得教育就是有關Personal，教育的本質就是要協助個人向上向善。修過教育概論的人都知道，教育就是要幫助一個個體向上向善，不是嗎？所以教育就是Personal。和剛剛講的Relational一樣，我以下講是分三個P，但是不代表它是切割的，它是相關連的。

做為一個Personal，做為一個公民，做為一個地球人，我們可以學習，我們不懂我們可以去學習。我剛剛已經講過了，教育就是一個自我覺醒的歷程，自我解放的歷程。我們不應該要等著被解放，不應該要等著被喚醒。可是當別人喚醒我們的時候，我們要充滿感謝。因為有些人，我還是要必須承認，人有一些是先知先覺，有些是後知後覺。我們不用以後知後覺為恥，因為每個人都各有所思各有所忙。大家忙得要命，我本來也很guilty，啊我都沒有關注這件事情。後來我就安慰我自己說，因為我其實已經努力在做很多事情了，我不可能樣樣都要去管。為什麼要選出一個政府要我們樣樣都去監督，好累不是嗎？如果大家都這樣子什麼事情都要去監督、事必躬親，真的是很辛苦的事情。有需要這麼辛苦嗎？

那個結構性的制度，是一個很重要的設計。一個制度的設計跟運作是非常重要，監督要從制度的設計開始監督起，而不是讓每個人都疲於奔命。據說，核四廠將要插燃料棒，我不曉得到時候又會發生什麼樣的衝突事件。因為最近的反核運動，已經是常態性的，而且全台灣民調結果，反核的人已經把以前的數據翻轉過來，以前是反核的人比例比較低，現在反核的人比例比較高，但是政府還是要這樣做！我的意思是說，這樣的模式會一再重複，那我們的民主機制是怎麼在轉？有人說現在在空轉、內耗，到底是誰在空轉誰在內耗？耗掉我們這麼多時間與精力？雖然也不錯，難得有這種機會啦齁，大家聚一聚，但是這個代價真的是蠻大的。我還寧可大家去喝喝下午茶，再放鬆一下。因為生活真的已經夠辛苦了，是什麼樣的狀況導致我們要在這個時候在這個脈絡下在這個地方聚在一起聽這樣的一些話？我們沒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決嗎？說真的台灣現在是不是還有很多其他的問題需要去關懷？包括性別，那就不用講了。

講到性別我就很生氣啊，不是說要性別主流化？要做性別影響評估嗎？那請問一下服貿法案的性別影響評估在哪裡啊？所以政府常常說人民違法，但它自己常常沒有守法啊！政府如果要抓什麼大埔案、文林苑，都會說依法行政對不對？可是它都沒有反省自己有沒有依法行政！

2. Professional：教育工作者的反省與實踐vs.不知反省的政府

接下來要講Professional。教育的Professional就是做為一個教育工作者，教育教我們是要反省、要實踐。用一句比較老的話叫做「吾日三省吾身」。如果沒有三省，至少要一省吧？如果沒有每天省，只少一個月省一次吧？就是要反省嘛，對不對？當這麼多年輕學子都跟政府說，他們很焦慮、他們很惶恐，他們不知道未來在哪裡的時候，為什麼可以這麼傲慢的不予傾聽？只說他們不懂，他們是不成熟的一群，他們是不理性的一群，他們是被聳動的一群？我真的不了解為什麼。

今天早上聽新聞，馬總統已經鬆口了，他願意跟學生代表談判，你們有聽到那個新聞嗎？而且他說without preconditions，就是他說沒有任何前提條件。你看現場的同學馬上搖頭。我們現在有個很大的危機是我們對公權力、對公部門的信心，已經非常低迷了。如果一個執政者、一個執政團隊，跟整個政府國家機器在操作時，如果已經失去人民的信心，這會是另外一個辛苦。政府可能會覺得我們很難說服，但他們應該要去想想為什麼今天會變成這樣？為什麼當馬英九講話，我們都會問：真的嗎？真的嗎？你真的是without preconditions嗎？你們現在在台下會不會懷疑我講的話？我們之間一旦缺乏信任，是不是會花很多力氣在防衛、揣測？這就是內耗、這就是空轉。所以信心程度是很重要的，我們希望政府展現誠意，真的很希望這件事情能夠有一個理想的解決。可是每個人的理想都不一樣齁。

其實講到學生我就很心疼，我那天很不爭氣在一個課堂上，不曉得為什麼一開口就哭了，真的是不中用的傢伙。因為我真的是很心疼那一群很年輕的人，尤其是到了3月23號禮拜天晚上，看到那些衝突的事件，真的是血壓一直上升、很緊張、很生氣，又很焦慮。我們當然知道有時候衝撞是必要，但是我們希望減少損失跟傷害跟這樣的結果。現在發生的狀況是兩邊信任沒有辦法建立。所以我在想，這個教育的專業訓練，讓我知道要反省要實踐，不是用空口說白話。

3. Political：教育即政治

最後一個P是Political。我剛剛講過，Education就是Political，因為包括資源的分配，包括政策的決定跟執行，都會有一些人受到好處，有一些人沒有辦法得到好處。如果這個是必要的罪惡，可不可以不要系統性的讓有一些人沒有得到好處、系統性的讓少數人得到好處？這就是不公不義，不是嗎？所以我們現在強調的是分配。我不是哲學家，我不知道怎樣才叫做正義，但是我知道一件事情是：「一個好的國家，一個好的政府，會讓人民雨露均霑」。政府要讓大家都能普遍地得到好處，也許還是有些人得到比較多、有一些人得到比較少，我覺得ok啦，這個可能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ㄟ是不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可能很難啦，但是至少政府要有一些相當的措施，因為現在台灣的貧富差距已經是不爭的事實了，不是嗎？但政府現在還要讓它惡化。

對服貿的很多條例，起先我不懂，所以我也很努力在學，最近一直在吸收一直在吸收。我的確看到一個開放承諾表，你們就看那個附件就好了，就像剛剛佳羚老師講的，在那個台灣對大陸的開放承諾表的項目裡面，我們幾乎沒有什麼設限。但是對我們要過去、要開放，大陸對我們開放的很多東西，他後面都有很多備註、很多設限條件。我就會想：奇怪，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現象？而最後一個條文是說，一旦服貿通過了，如果有什麼問題，三年後才能修改。我想說：「哇！一旦有問題還要等三年後才能修改」。我雖然不懂法律，沒關係。要相信自己可以學習、盡量把它看懂，不懂就問人家、跟人家討論，這就是教育。這就是教育，要相信自己可以學、可以懂。不要讓別人一句打死，「你不懂啦（台語）」，「啊不然你懂喔？」。昨天有一句話我覺得很棒，我先生說，當有人問你說為什麼反服貿的時候，我們可以怎麼回回去？「那你為什麼支持服貿？」請他舉證，為什麼都要我們反對的人來說為什麼要反服貿、這服貿有多壞、有多嚴重、可能會有什麼不良的影響。那贊成的人要來跟我們講到底有什麼好處，講得更具體、更明白一點。還有這樣的貿易協定通過，到底哪些人得到好處，得到多少好處？對於那些會受到衝擊的產業，可不可以有相關的配套，跟救濟的作為？而且要越具體越好。不要畫一個大餅，900多億，900多億要怎麼分，怎麼操作？這看來好像是我們對政府沒信心，但是，我們不知道，就是因為政府也沒有寫清楚嘛。我大概有點sense說，這些條文本來就不能訂得太細，可是有一個東西叫做施行細則之類的，可以有很多具體的條文條例加以規範。

教育與政治參與：價值的選擇與判斷

現在我們當然就是希望需要整個運作機制要監督。我在想說，我最後要講，教育是什麼呢？就是有關於政治的參與，我指的是一種價值的選擇跟判斷。長久以來，我們一直在強調競爭力。可是我一直覺得，回到最開始的第一個字，人跟人之間，國跟國之間，是Relational。我昨天聽ICRT講，好像一百個國家的科學家聚在一起，探討global warming的大問題。現在全球受到很大的威脅，就是global warming，沒有一個國家跑得掉。你還在分你家、你國我國那一國。空氣就是飄來飄去的，還會空氣到你那邊就不用吸了嗎？這已經是全球化的危難跟災害的可能性。

現在日本宣佈2020年，要有全球環境的奧林匹亞。什麼意思呢？如果我沒有解讀錯，意思是說我們常常在講競爭，就在比那個GDP對不對，GDP是一個很荒謬的數字，GDP上升了如果分配沒有做好，到底誰會得到好處？剛剛佳羚老師也有講，GDP的數字上升你會變比較快樂嗎？未必。不知道誰會比較快樂，不是嗎？這是很抽象的。我們如果要競爭，我們可以想要競爭什麼，我們要比賽哪一個國家環境友善做得比較好，環保做得比較好，為什麼不比這個方面？我們可以做很多奧林匹亞競賽，就是這種競賽。競賽可以，但是競賽的指標是價值的判斷與選擇。我們教育就是在告訴大家要價值澄清，想清楚我們要走什麼路，我們的未來在哪裡。未來我會死，我會比你們先死。因此講白一點，這些對你們比較重要，反正我一定會先死。所以我就是覺得說那跟教育有什麼關係？喔關係很大，因為我有學生、我學生還會有他的學生。如果我們愛學生，我們的Relational會拉得很廣。我們是對很多世代要負起責任來的，一個錯誤的決策下去，影響的深遠，是我們要挽救都沒有辦法挽救的，就是一定要謹慎評估。

要競爭，還是合作？

再來談競爭的代價。我們稍微反思一下，我們一直在講競爭力競爭力，可是我們不是常常在講要合作嗎？這次的學生運動讓我看到一個非常感動的事情，就是年輕人是如此的合作，我還覺得他們實在太偉大、太理性了。如果是我大概當場就飆淚，一直哭一直哭，覺得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但他們居然還能夠策劃，像這場公民講堂也是。我想你們大概沒睡覺地策劃，不過年輕就是本錢，像我就沒有辦法。其實我昨天也沒睡好，我昨天又一直起來想，今天要講什麼，一直在想一直在想。

最後，我昨天在別的場合有講過，我用這句話我們彼此共勉。從教育觀點要記得一件事情，一個印第安的古語說：「我們並不是從我們的祖先繼承這個地球，我們是向我們的子孫借用這個地球」。因為這樣，所以所有的政策都要能夠慎重謹慎的評估再評估，這才是理性，這才是理性。

最後，講到理性我又要稍微抱怨一下：女性主義告訴我，不要一直崇拜理性，理性運用到過高會變成冷血，抽空了情緒，我們還算是人嗎？不要每次都貶抑情緒的重要。各位同學今天在這邊有沒有情意？你如果沒有了一個愛台灣、關心自己的那個情懷出來，你會坐在這裡嗎？我如果不是因為相當的激動程度，我也不會來這個地方。激動沒有什麼不好，因為我們是人，我們會感覺，我們不是只有會想，我們會有感受，我們會有感情。不要欺騙自己，你要面對它，恐懼也是一種情緒，不是嗎？恐懼沒有什麼不好，人需要恐懼才懂得逃跑阿，你不懂得恐懼，那怎麼活下去？恐懼不是壞事，焦慮不是壞事，但是我們要告訴自己說，我們去分析為什麼會焦慮、為什麼會恐懼。所以執政者就是要告訴我們、回應我們的焦慮、我們的恐懼，讓我們心安，讓我們大家都能夠安居樂業，繼續在這塊土地好好的生存下去。

天佑台灣，謝謝大家。